越南资讯:历史将重演！46年前美国撤出越南 启动史上最大直升机规模撤侨

　　1975年4月29日，“白色圣诞节”的悦耳音调在南越的美国武装部队电台的电波中响起，但这并没有在阳光明媚的西贡传播欢乐。相反，在宣布“西贡的气温达到112华氏度(约摄氏44度)，而且还在上升”之后，节日标准的广播在所有识别出编码信号的人当中播下了恐惧和恐慌。

　　随着《白色圣诞》的旋律在广播中扬起，美国的海陆空大撤退正式展开。在南中国海，美国海军第七舰队派出的数十艘军舰朝近岸水域集结；在市内的街上，数辆巴士穿梭在各集合点间、接驳人潮前往直升机降落区；在西贡上空，飞满了许多CH-53直升机和CH-46直升机，把美国人和相关的越南人送往外海。

　　尽管美国在1973年签署《巴黎和平协定》后从越南撤出了作战部队，但大约5000名美国人——包括外交官、海军陆战队警卫、承包商和中央情报局雇员——仍然留在越南。理查德·尼克松总统曾秘密向南越承诺，如果北越违反和平协议，美国将“全力回应”。然而，在水门事件迫使尼克松辞职后，北越军队鼓起勇气，在1975年3月向南越发动了一场大规模进攻。

　　在赢得了邦美蜀的决定性战役并占领了中部高地后，北越军队向南扫荡，几乎没有抵抗，也没有美国的回应，占领了广治和顺化两个城市。3月29日，南越第二大城市岘港的沦陷引发了民众的疯狂逃离，绝望的居民紧紧抓住世界航空公司飞机后部的楼梯和起落架，在飞机起飞时坠楼身亡。在观看了有关这一事件的新闻报道后，杰拉尔德·福特总统向一名助手透露，“是时候结束了。”越南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由于美国人对重新参与越南战争的兴趣不大，国会拒绝了福特向南越提供7.22亿美元援助的请求。4月21日，北越军队占领春禄后，南越总统阮文绍辞去总统职务，逃离越南。

　　在南越首都，美国驻越南大使格雷厄姆·马丁多次拒绝考虑撤离的要求，更不用说执行撤离了。马丁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他害怕在城市里引起恐慌，决心完成尼克松两年前任命他时给他的任务，以维持南越的存在。克拉文说：“就像他担任大使的国家一样，马丁在1975年4月几乎无法正常工作。”马丁身心俱疲，影响了他的决策。即使是最强硬的大使也会受到巨大压力的影响，因为他代表的是失败的美国政策，他周围的墙都要倒塌了。”

　　4月29日凌晨，北越军队炮击西贡新山一空军基地，导致守卫国防武官处的两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死亡。下士查尔斯·麦克马洪和准下士达尔文·贾奇是在越南战争中丧生的大约5.8万名美国军人中的最后两名。在调查了空军基地的受损情况后，马丁承认是时候离开西贡了，但由于海上航线被封锁，商用和军用飞机无法降落，大使的拖延迫使美国不得不选择最后一招——直升机空运。

　　“白色圣诞节”的信号发出后，发动了代号为“常风”的行动，美国人和他们的越南盟友在预先安排的地点集合，登上巴士和直升机前往国防部武官处，在那里更大的直升机将他们运送到40英里外的南中国海的美国海军舰艇上。

　　大约5000人从国防武官处逃离，直到北越的炮火迫使美国大使馆成为唯一的出发点。虽然计划要求只撤离美国人，但马丁坚持南越政府和军方官员以及后勤人员也一起被撤离。

　　当大约1万人在大使馆大门外吵吵嚷嚷时，海军陆战队警卫面临着一项艰难的任务：决定谁将被拯救，谁将被留下。从白天到黑夜，直升机每隔10-分钟降落在大使馆楼顶和附近的停车场。

　　由于美国人不清楚北越人民军，甚至南越政府军是否会试图干扰行动，因此决策者必须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纳入考量。第9陆战两栖旅制定了常风行动中直升机的飞行高度、路线、参考点，以保证疏散行动能安全进行。为了防止空中事故，选择了6,500英尺（2,000米）作为进入西贡的航行高度、5,500英尺（1,700米）作为出城方向的高度，既能不使航线交错、又能察觉并避免地面的防空火炮、SA-2、SA-7防空导弹攻击，也可降低小型武器或炮兵武器的威胁程度。

　　一旦发生了直升机因为遇袭、或是机械故障而必需紧急降落在敌区的状况，海军陆战队39飞行大队会从蓝岭号派两架CH-46直升机，每架各载15名隶属于陆战队9团1营A连1排人员组成的快速反应小组，飞至现场降落并提供防卫，以使搜索与营救直升机可以接走机上人员。此外，这两架CH-46也可当成医疗后送的载具，而AH-1J直升机也会前往支援请求援助的运输直升机或地面人员，机上人员也能担当前进空中管制官的角色。

　　企业号和珊瑚海号的舰载机联队已准备好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和防空压制。如有需要，将出动他们的A-6和A-7攻击机，包括使用从企业号的第一中队和第二中队首次部署的F-14“雄猫”战斗机。在直升机撤离期间，美国空军的飞机也在泰国的那空拍侬、呵叻及乌打抛等军用机场上空飞行。一架C-130空降指挥与控制飞机控制了美国所有空中行动。美国空军的F-4、F-111和A-7在白天提供空中掩护，晚上则由第16特种作战中队的AC-130炮艇机代替。战略空军司令部KC-135加油机负责提供空中加油。

　　撤离行动没有受到北越军队的干扰。虽然一些提供空中掩护的飞机，表示在靠近首都圈北方的边和空军基地（已于4月25日落入北越控制之下）时，曾被地对空雷达追踪，但是并无导弹从基地内发射。河内领导人认为，完成撤离将减少美国干预的风险，显然指示文进勇将军不要以空运本身为目标。在地面，则以撤离的机会作为条件交换，请西贡警员在常风行动期间保护美国巴士、管制街上人群。心怀不满的南越部队多次用轻武器攻击美国直升机，但没有造成严重损害。尽管收到了零星的防空火力攻击，在整个行动美国空军和美国海军飞机没有攻击北越的防空火炮或防空导弹阵地。

　　尽管这些军事威胁令人担忧，但天气是最危险的。在行动开始时，第一波的飞行员报告天气为距地面2,000英尺（610米）高处有散云（比航线高度还低）、能见度约15英里（24千米）但西贡上空的雾霾使能见度下降到1英里。随着行动的继续，天气状况不断恶化。

　　在常风行动期间，数量不明但相当众多的南越军用直升机也陆续从南越仅剩的控制区飞到海上寻找美军舰队。4月29日中午12时，5至6架的南越空军UH-1H直升机、以及在新山一机场被开走的联合国UH-1H直升机已经绕着蓝岭号指挥舰兜圈子。舰队方面告诉机师们，到甲板上卸完乘载人员后，重新飞回海上，再抛弃直升机跳到海里，美军会迅速从舰上派救难小艇去救他们回来。由于飞往第76特遣舰队的南越军直升机实在太多，因此最后共推了45架UH-1休伊直升机和至少1架CH-47直升机下海，才有办法腾出空间让更多载人的直升机到甲板上卸客。

　　在常风行动期间飞上美海军舰艇的南越飞机中，最有名的是由南越空军少校黎邦（Buang-Ly）驾驶的一架O-1观测机。他在4月29日时因为没跟上已经撤离的美国同僚，而从空军基地里抢了飞机开出，再载了妻子和儿女飞往中途岛号航母上空。他把包着烟灰缸的地图纸空投到甲板上，纸条上写着：“你能把这些直升机移到另一边吗？我可以在你的跑道上降落，我可以再飞一个小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移动。”请救救我，黎邦少校，妻子和5个孩子。”中途岛的指挥官钱伯斯(L.C.Chambers)机长命令飞行甲板上的工作人员离开着陆区域，在此过程中，估计价值1000万美元的UH-1休伊直升机被推入大海。当甲板上没有人，黎邦少校迅速接近甲板，然后着陆并滑行至停止后还有剩余空间，黎邦少校成为首位在航空母舰上着陆的固定翼飞行员。

　　马丁一再拒绝离开岗位，以确保尽可能多的人被空运过来。然而，尽管他有这样的愿望，美国人还是不能把大使馆里聚集的所有人都带走。凌晨3:30。福特命令马丁离开大使馆，并规定只允许美国人乘坐剩下的航班撤离。90分钟后，马丁在接过折叠的大使馆旗帜后离开了。

　　最后一批撤离大使馆的海军陆战队员在4月30日拂晓后离开，留下了数百名越南人。随着载着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从视野中消失，美国在越南的存在也消失了。(前一天，越南撤离者爬上摇摇晃晃的木楼梯，登上公寓楼屋顶上的一架直升机的标志性照片，常常被误认为是最后一架离开美国大使馆的直升机。)在一些飞行员连续飞行19个小时的情况下，美军在不到24小时内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撤离行动，撤离了7000人，其中包括5500名越南人。

　　在空中撤离的同时，成千上万的南越人乘坐舢板和小船抵达美国海军76特遣队的所在水域。美国军事海运司令部的拖船将装满人的驳船从西贡港拖到76特遣队。一个由26艘南越海军和其他船只组成的舰队聚集在龙山岛附近，船上有3万名水手、他们的家人和其他平民。4月30日下午，76特遣舰队离开海岸，并在途中搭载更多难民。5月2日，载有常风行动撤离人员和4.4万海上撤离人员的76号特遣部队向菲律宾和关岛进发。

　　虽然行动本身是成功的，但撤离的画面象征着美国卷入越南战争的浪费和最终的徒劳。福特总统后来称这是“美国历史上一个悲伤和悲剧的时期”，但他说“你不得不为那些飞行员和其他执行疏散任务的人感到骄傲”。尼克松在越南的和平承诺已成为一场耻辱的失败，它与水门事件一起导致了整个70年代影响美国的信任危机。

　　在最后一架直升机离开大使馆几小时后，北越坦克冲进了独立宫的大门。接替阮文明担任越南总统的杨文明提出无条件投降，正式结束了长达20年的越南战争。北越将西贡改名为胡志明市。

　　46年后的当下，美国正在阿富汗重演当年的狼狈撤离一幕。美国国防部向阿富汗派遣包括两个海军陆战队营在内的3000名士兵，支持美国驻喀布尔大使馆的撤离工作。截至7月初大约有4000人在大使馆工作，包括阿富汗雇员、外交官和承包商。美国驻喀布尔大使馆的一位高级官员当时说，大约有1400名美国人。（幂谈天下/张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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